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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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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5 章

遲衡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,仿佛觸電般一把甩開她的手:“本尊是讓你把黃符拿出來!你這是在幹什麽,青天白日的,你的腦子在想什麽?”

虞瑤的腦子一歪:“你的意思是...晚上才能想?”

“...本尊的意思是不準想!”對於她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間歇性耍流氓,遲衡已經臊得招架不住。

見他激動得眼尾都泛了紅,虞瑤唯恐把人氣哭,連忙擺手:“不想了,我不想了還不行。”說著她老老實實從袖子裏掏出幾張黃符遞給他。

遲衡氣沖沖地一把奪過黃符,再次咬破手指開始塗塗改改。

虞瑤盯著他再度染血的紅唇,莫名有點兒口幹舌燥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一會兒,突然道:“你現在忙嗎?”

遲衡從忙碌中擡頭,不悅地瞪了她一眼。

虞瑤仿佛就在等待這一刻:“那我幫你把唇上地血漬擦一擦。”說著直接伸出手指在他唇上輕輕摩挲著,態度認真且端正。

遲衡原本就紅意未消的俊臉再度漲紅,整個人看起來活像只煮熟的大蝦。

“虞瑤,你...”遲衡張嘴就想發怒,卻一不小心含住了她的手指,濕滑的舌尖從她的軟嫩的指尖輕輕劃過,酥酥麻麻的觸感令兩人都楞住了。

虞瑤舔了舔嘴唇評價:“你的嘴還挺軟...”

遲衡的目光瞬間被她的動作所吸引,漆黑的瞳孔微微一震,口中突然有些幹澀,凸起的喉結快速上下滾動兩番。

輕盈的風拂過林間,甜膩的綺羅花香帶著撩人的意味不斷刺激著他,他仿佛被蠱惑了一般,緩緩湊過去。

從一開始的輕吮細啄,逐漸演變成了耳鬢廝磨。

許久後,兩人才氣喘籲籲的分開。

虞瑤抿著腫脹的唇瓣,遲疑片刻:“遲衡,其實我們可以嘗試一下和平相處,你覺得呢?”

遲衡心中微微一顫,半晌沒有說話。

虞瑤的心底微微嘆息,面上卻不動聲色:“快點兒布置陣法吧,指不定那群人一會兒就追了過來。”

遲衡的眼底閃過一抹晦澀,淡淡地應了一聲後,悶頭繼續幹活。

不久後,陣法終於布置好,遲衡將剩下的黃符還給了她。

“一會兒那群人進入陣法後,你就如先前一般凝結靈力將黃符扔進去。”

虞瑤點頭:“怎麽才能將他們引入陣法?”

遲衡晃了晃手中餘下的一張黃符:“這裏有一張禦風符,一會兒我負責引,你負責扔黃符。”

虞瑤有些遲疑:“萬一傷到你怎麽辦?”

“我雖然靈力暫且被封,但是身手還在,不會被傷到。”遲衡說完後,示意她躲到樹上,然後就地取了些尚未幹透的樹枝去不遠處點燃。

虞瑤自認為不會比遲衡對這些事情更了解,所以沒有再耽擱便輕躍上樹躲了起來。

果然,片刻後,一行十數人便被樹枝點燃後的濃煙吸引而來,與遲衡相距十幾丈對望。

虞瑤扒拉開葉子小心翼翼打量著來人的動作,來人顯然也意識到少了一個人,所以並沒有貿然出手,而是警惕地留意著周圍的動靜。

遲衡身姿挺闊,臨風玉立,冷聲道:“不管你們是誰的人,只要你們放下手中的刀,承諾日後為本尊所用,此前種種,本尊皆不與你們計較!”

他這番話初聽沒什麽問題,但是細品問題就大了,這很明顯不符合他以往的性格,北冥淵尊主遲衡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?

來人相互看看,皆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一點兒疑惑,有人耐不住性子試探性地推出一掌,不算淩厲的掌風,卻將遲衡直接掃飛撞到了樹上。

看著他捂著胸口倒地不起的模樣,虞瑤心中升起一抹擔憂,來人的眼睛卻瞬間亮了。

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讓他們無暇顧及太多,一個個拎著刀就沖了過去,生怕晚一步,天大的功勞就落到旁人身上。

遲衡艱難起身,如他所言,縱使沒有靈力,身姿依舊輕盈靈活,他一邊躲閃著眾人的攻擊,一邊快速朝著陣法的方向跑去。

索性離得近,不過數十步就到了,觸及陣法時,他稍稍頓了一下,距離他後背最近的刀鋒不過咫尺距離,虞瑤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。

千鈞一發之際,他的身形突然化作虛影,極快的在陣法中穿行,而追著他飛來的黑衣人察覺不妙,卻為時已晚。

虞瑤手中的黃符脫手飛出,原本輕飄飄的黃符有了靈力的加持,準確無誤地落入陣法中,猶如電霹雷擊,在陣法中直接炸開。

聲音之大,連慘叫聲都聽不清晰。

虞瑤難受地捂住耳朵,靜待結果。

片刻後,聲音漸停,濃煙散去,陣法中的十幾人已經被炸得血肉模糊、四肢殘缺,確認沒有危險後,虞瑤才長長舒了一口氣。

這些屍塊初次看,只覺得難以接受,這才不過第二次,她似乎平靜了許多,也不知道是她適應能力強還是骨子裏冷漠。

只是,不等她飛身下樹便看見一名不知躲在哪兒的黑衣人正小心繞過陣法,朝著遲衡的方向撲了過去。

“遲衡小心。”虞瑤出聲提醒的同時,召出靈劍,跟著飛躍了過去。

黑衣人見狀,手中的望月刀揮舞得更加起勁,恨不得立刻劈了遲衡獨自攬下這件大功。

遲衡憑借著身法優勢吃力閃躲,可到底沒有靈力加持,很快就被黑衣人當胸一刀擊飛,後背重重撞上一棵兩人環抱的大樹上,又重重跌落在地。

黑衣人飛身上前,舉起望月刀就想再補一刀。

恰在此時,虞瑤追了上來,拎著劍就刺了過去。

察覺到背後的危險,黑衣人回身精準擋住,罩在黑布下的眸子閃過弄弄的殺意,刀在他手中靈活一轉,直接挑飛了虞瑤手中的靈劍。

虞瑤見狀不妙,忙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扔了出去,濃霧散開,虞瑤快速來到遲衡身邊,連抱帶拖地把人帶走。

“這樣不行。”遲衡捂著不斷淌血的傷口,回頭看了一眼,“你把我放下。”

“放下?他若是追上來...”

“我有辦法。”

虞瑤一聽他有辦法連忙把他放下,等著他安排。

遲衡見她乖乖巧巧地蹲在一旁等自己說話,忍不住低笑了一聲:“把你的靈劍召回。”

虞瑤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發笑,卻還是召回靈劍,捧著等他。

不料,遲衡居然直接抓過她的手在劍刃上狠狠一劃,鮮血突突直冒。

虞瑤倒抽一口冷氣:“你幹什麽!”

“需要用血。”

“不能用你的嗎?”

“...這是你的劍,需要用劍主的血。”

虞瑤沈默了,忍疼由著他抓著她的手在劍身塗塗畫畫,片刻後,劍身突然金光大作。

恰好此時,黑衣人趕來了過來,遲衡抓著她的手,順勢將靈劍擲出,靈劍仿佛被註入了靈魂一般,主動迎上黑衣人的招式。

一人一劍打得熱火朝天。

虞瑤揉著眩暈的腦袋,漸漸感覺到有些乏力,卻仍忍不住問:“劍能打贏嗎?”

遲衡瞥了她一眼,不動聲色地挪了挪,讓她靠在自己懷裏:“這得看你的靈力能不能撐得住。”

“什麽意思?”

“你以為這把連劍靈都沒有的劍憑什麽自己動。”

虞瑤忍了忍還是沒忍住:“你用我的血還不算完,還用我的靈力,難怪我現在渾身無力!”

遲衡抿了抿唇:“別說話,省點力氣。”

虞瑤氣得哼了一聲,軟軟地靠著他,眼睛卻已經謹慎地觀察著戰局。

事實證明遲衡還是靠譜的,黑衣人漸漸不敵,一個不小心直接被靈劍刺了個對穿,浴血後,靈劍仿佛更興奮了,追著黑衣人又劈又刺,沒一會兒功夫就將黑衣人刺成了血人。

黑衣人重傷之下又加上失血過多,全無反抗之力地跪倒在地,這時,靈劍直刺他的咽喉。

千鈞一發之際,黑衣人突然用力擲出手中的刀,擋住靈劍攻擊的同時,腳下輕點,朝著虞瑤他們奮力撲來,身體在半空中開始變紅暴漲。

“不好,快躲開!”遲衡單手抱起虞瑤快速後退,卻不敵他的速度,見此情景,他下意識將虞瑤撲倒,護在身下。

“怎麽...”虞瑤想問發生了什麽,話未說完,一股爆炸聲攜著巨大的氣浪直接將聲音徹底淹沒。

強力的沖擊,讓本就體力不支的她徹底暈了過去。

再度醒來時,光線依舊溫暖和煦,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,明明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景象,可虞瑤卻沒有絲毫欣賞的心思。

她周身發涼,背上被粘膩的液體浸濕。

“遲衡,遲衡。”虞瑤連喚兩聲,背後的人卻依舊無聲無息,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莫大的恐慌,遲衡不會是...

她連忙操縱著麻痹的四肢奮力掙紮,片刻後,她累得氣喘籲籲,終於從他身下爬了出來。

不待她喘勻一口氣便見遲衡仿佛被斬斷了生機一般趴在那兒,鮮血將他全身乃至身下皆染成了紅色,她不知道一個人怎麽會有這麽多血,也不知道血的顏色為什麽會如此刺眼。

記憶中也曾見過這樣的場面,那一日,也同這次一樣,她被人完好護住,卻失去了將她迎來世間的雙親。

“遲衡。”她小聲呢喃了,似是怕驚擾了他,下一刻,卻似瘋了一般爬過去,努力將他翻過身抱進懷裏,“遲衡,你醒醒,快點兒醒醒啊。”

“我該怎麽辦?怎麽才能救你啊?”虞瑤也不知自己怎麽了,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。

不知何時風停了,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叢林中只剩下了她的哭聲。

過了一會兒,理智慢慢回籠,她心知此時哭也沒用,連忙四下看看,恰好看見不遠處有個山洞,忙將人背起挪到山洞中。

先是小心探了探他的鼻息,還有氣,這讓她稍稍放下心,可是看著他身上血流不止的傷口,心中卻犯了難,縱使現在有氣,若不及時止血,只怕人很快就失血過多而亡了!

她的乾坤袋原本是有藥的,可是上次被抓後,乾坤袋也被人拿走了,如今只能寄希望於遲衡身上了。

虞瑤嘗試著運轉靈力,努力了好一會兒,空蕩蕩的丹田才有了反應,她立刻掐術將兩人身上清理了一番,隨後開始在遲衡身上翻找,找了一圈沒找到任何袋子。

失望時,突然看見他手上帶著的一枚戒指,她按照自己打開乾坤袋的方法試了試,果然打開了。

幾經翻找,尋了幾瓶貼著字條的藥瓶,仔細瞅了瞅,大概也認了出來,從中找出止血藥和傷藥。

“死馬當做活馬醫吧!”虞瑤給了餵了一粒不知道治什麽的傷藥,又扒光他身上的衣服,一咬牙將止血藥倒在了傷口上,為了以防萬一,只挑了一處流血最重的試了試,隨後便仔細觀察了起來。

靈藥就是不一般,血很快就止住了。虞瑤心中一喜,連忙將其餘的傷口處也撒上藥,又取了件幹凈的寢衣,撕碎後將傷口包紮好。

忙活完這一切,虞瑤又給渾身赤luo的他隨便套了件長袍,雖然他現在人事不知,但是...放任他迎風招展也不是那麽個事兒。

接下來,她等了許久,遲衡依舊沒動靜,她便起身稍稍活動了一下,這一活動不打緊,她居然發現了“好東西”。

山洞的內部很大,她背著遲衡進洞後體力不支所以就近在洞口的位置停了下來,沒想到,山洞最裏面的墻壁上居然刻畫著一副九式春gong圖,姿勢稀奇,活靈活現。

虞瑤將每一幅都仔細研究了一遍,最終得出一個結論,誰若是按照這上面刻畫的姿勢來,只怕幾天都不得好好走路!

“咦?這是什麽?”虞瑤盯著墻上刻畫的文字,仔細分辨了片刻,“合、合而為一,煉什麽?練精化氣嗎?陰陽周始,乾坤得宜。什麽意思?”

虞瑤盯著看了一會兒,發現自己全然看不懂後,便悻悻回到遲衡身邊繼續守著,卻不忘小聲和他分享著自己的發現。

“遲衡,我跟你說啊,洞裏刻著不正經的小黃圖,知道什麽是小黃圖嗎?就是那種男女閨房之中的小人兒畫。你懂吧?”

想了想,她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:“你應該不懂,畢竟上次你表現得就不像是會懂這些的樣子。”

過了一會兒,她忍不住瞄了他一眼:“不過你先天的優勢還是挺好,所以...也算是補拙了。”

說完之後她深深嘆了口氣,感覺自己這樣自言自語的樣子卻是傻了點兒,便打算閉上嘴,沒想到,昏睡的遲衡話是一句沒說,臉卻是慢慢紅了。

虞瑤:“...發燒了?”她伸手在他臉上摸了摸,卻是有點兒熱,想了想又摸了摸後腰處,並不熱。

所以...

虞瑤震驚道:“昏睡中你還不忘害羞???”

遲衡確實和他那個悶騷的哥哥不一樣,明明長得花枝招展,性格更是喜怒無常,但內裏卻是個純情的小狗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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